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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報名人堂:<魔獸條款保障了誰?>

職籃桃園雲豹隊無緣冠軍賽,這支原本被關注度最高的隊伍,球季已經提前畫下尾聲。雲豹今年季中簽下巨星「魔獸」霍華德,一度被視為職籃經營的典範,不過後來發生消保爭議,季後又出現勞資糾紛,從神壇滑落的速度實在令人驚嘆。

霍華德在球場征戰多年,身體或心理狀況都不堪連續比賽,球迷衝著名氣買票入場,卻遇到他掛免戰牌,難免會心生不滿,甚至向消保會提出申訴。事件發生兩個月後,體育署推出「運動賽事票券定型化契約應記載及不得記載事項」草案,其實就是「魔獸條款」;裡面嚴格規定類似情況發生時,球隊須在比賽前公告,並且提供消費者全額退費選項,如果沒有賽前公告,消費者就算看完球賽仍可要求退費。

如果草案就此通過,將會是全球對運動賽事規定最嚴格法律條款之一。選手臨場變數很大,甚至要到賽前熱身才知道狀況不對需要休息,以後球隊會因此需要全數退款;此外,有時教練團會故弄玄虛想讓對手上當,刻意在出賽名單動上手腳,這種策略多弄幾次,球團就要宣告破產了。

體育官員當然懂職業運動現實,只是面對民眾抱怨,不得不積極回應。同樣地,最近星宇航空班機嚴重延遲,交通部與民航局立即對該公司全面檢討,看似要他們在法律規定外付出更高代價;如此作為,往好方向看是順應民意,批評者卻會說是「PTT治國」,兩者界線實在難以劃分。

從政府立法角度來說,絕大多數法律形成都是回應現況,而不是預見未來,在消費者保護部分尤其如此。也正因為這個緣故,主事者更需拿捏反應程度,避免讓單一事件無限上綱。

在班機延遲問題上,歐盟有最嚴格規定,前陣子我們從美國東岸飛都柏林,結果遇到愛爾蘭航空電腦當機,飛機只晚五小時就獲得比來回機票更多的退款。乍看起來是消費者勝利,其實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這筆錢不是從天上掉下來,而是所有人購票都需要多分擔隱藏保險成本。美國拜登政府預計在近期推動法案,同樣強制航空公司高額退款,可預期結果是平均機票價格提高,廉航發展機會亦因此被壓縮。

星宇航空在日本延遲原因很多,不過公司規模小,飛機不夠多是主要因素。倘若要從此暫緩新航線許可,限制新公司發展速度,代價就是市場寡占更難打破,缺乏競爭造成進步延滯。不管是甚麼規定,都僅能改變遊戲規則,讓企業與消費者重新習慣而已。就算從某個角度看來,一方權益似乎增加或減少了,也只是用其他東西換來的。

再回到魔獸條款,倘若真立法執行,球迷將發現球隊對受傷球員變得苛刻,要求選手帶傷上陣,甚至哪天球員會拄著柺杖上場,比賽開場後就馬上換人,只要能避免退款就好,整體比賽品質不會因此變好。反正,這一切,就當作霍華德來台幾個月的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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