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報題:【1986年的美好棒球記憶消失了】 一九八六年,我在國中的升學班,過著晝夜不分的日子。隔著一條新店溪的台北市,重要的只有夢寐以求的建國中學,連龍山寺鎮暴警察包圍的五一九解除戒嚴大遊行,圓山飯店民主進步黨的「非法」成立,這些在身邊發生而在後來改變我們生命的事件,都跟那年春天短暫劃過夜空的哈雷彗星一樣,沒留下甚麼痕跡。反正,聯考不會考這些。 那年我們錯過的,還有大聯盟世界大賽的第六戰。那個職業運動史上,最重要的第六戰。 十月二十五日,波士頓紅襪隊對上主場紐約大都會隊,三勝領先的紅襪,只要贏這一場就可以破除貝比.魯斯的詛咒拿下冠軍。年輕的未來巨投克萊門斯先發上陣,退場的時候還領先一分。可是換投手之後,八局下半大都會追平比賽。比賽接著進行到十局上,紅襪又拿下兩分,世界大賽冠軍在望。 十局下半卻是紅襪球迷最慘痛的回憶,連續的安打,加上暴投,比賽被追平。兩人出局的情況下,外野手威爾森打出一壘方向軟弱的滾地球.整場比賽打擊毫無建樹的老一壘手巴克納擺下手套,準備攔截,紅襪隊的休息區已經迫不及待要衝出來慶祝勝利... 波士頓在二○○三年蓋了全世界最大的斜張橋,Zakim紀念大橋。這座橋,又被波士頓人稱做巴克納大橋,用來紀念那個從他大大張開如倒Y型橋柱的腳下,緩緩滾過去的失誤球。第六場比賽這樣輸了以後,紅襪後來又輸了第七場,世界大賽冠軍就這樣從腳下溜走了。「喜劇,是悲劇加上時間」,馬克吐溫說。要等到十八年以後的秋天,紅襪拿下睽違許久的冠軍,巴克納的悲劇才變成喜劇。 這個令人傷心的場景在波士頓人的腦海裡一再重現,如果克萊門斯繼續投下去,如果後援投手注意到二壘的跑者已經離壘太遠,如果防守能力不佳的巴克納照例在領先情況被替補換下...這麼多的如果,不能改變的是數十個球季以來,紅襪一再輸掉不該輸的比賽帶來的心碎,不能改變的是重播的畫面裡大都會隊的捕手蓋瑞.卡特的笑容。卡特是大都會的精神領袖,在整個總冠軍賽裡,他的表現是球隊後來居上的關鍵。他像少年般的笑容跟強打,是一九八六年最鮮明的映像之一。 也在那年,曾紀恩教練帶領的中華隊在世界盃棒球錦標賽中第三度擊敗古巴,跟南韓並列第二名。當時陣中不動的二壘手是人稱小飛俠的呂文生,他在洲際杯對古巴擊出的全壘打,迄今還令人嘖嘖稱奇。曾紀恩,呂文生,還有整個中華隊,是我們在八○年代的洋基、國民跟尼克,帶來的是一個執著而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