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體育新聞的朋友,應該會留意臺灣網球女將謝淑薇在四大滿貫都打進八強,蒐集完成全部「Last Eight」的榮譽,未來在美網、澳網、法網,以及溫布敦都可以免費進場看球。
門票花錢就可以買到,對於曾有八強以上獎金入袋的球員來說,並不會真的買不起。也有聽選手朋友說過他們平常連轉播都沒有興趣看,因為工作就是整天待在球場,看別人比賽很難有放鬆的感覺。不管免費門票有多少實際價值,「Last Eight」會員資格難得,本身意義當然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大聯盟職棒同樣有類似的榮譽制度,當球員在大聯盟效力滿八年,就會得到由主席頒贈的「Lifetime Gold Pass」。當這張仿金的厚重會員卡,放在燙金印的信封裡交給球員,就賦予本人與一位賓客終身免費進球場看球的資格。正如會員卡上寫的:「此項成就證明你以天賦和努力,奉獻如此長遠的時間在比賽裡,它是一個難得的紀錄,也非常值得驕傲。」,就跟網球的「Last Eight」會員一樣,是大聯盟職棒選手生涯重要的里程碑。
球隊職員也有得到終身金卡的機會,不過要在球隊工作滿二十五年才行。
根據十年前的統計,大聯盟職棒選手的平均生涯是五點六年,距離八年有一段不短的距離,而且大聯盟的效力時數有很嚴格的規定,球員必須是正選二十五人名單的一員,或者在大聯盟傷兵名單裡,然後一天一天的累積。每172天算是一年,不過每年最多只能累積172天(雖然球季通常超過一百八十天)。
大聯盟球員「效力時數」正式名稱是Service Time,除了終身金卡資格以外,舉凡薪資仲裁、自由球員身分、甚或是退休金的多寡,都是依照它來做標準。球隊與球員當然都知道這個數字的重要性,尤其在超級新秀球員有機會登上大聯盟時,因為實際被召喚日期的前後,可能隨便就有幾百萬美金的差異。
球團會盡量避免讓新秀球員提前取得太多效力時數,有時對陣中老將卻也有相反的安排。以王建民為例,2005是他在洋基的第一年,那年四月底上大聯盟,整個球季待了一百五十幾天,中間在洋基再待四年、國民三年,雖然有段長時間處在傷兵名單,日子仍然照算,加上2013藍鳥隊短暫停留二十幾天,剛好就補足八年終身金卡的資格。不過,最有趣的還是2016,皇家隊從開季就將王建民放在名單,而他也扮演了最稱職的牛棚角色,當八月底球隊爭冠無望,決定多讓新秀上場磨練準備跟他道別時,做法不是馬上釋出,而是先放進傷兵名單,過了三週半以後才請他正式離隊。
從開季到九月第四週,總共累積的效力時數剛好超過172天。王建民迄今總共累積九年效力時數,跟八年效力時數比起來,倘若從四十五歲開始拿終身月領的退休俸,每個月就多大約五千元臺幣。
球員生涯寶貴而短暫,不管是至尊金卡會員還是退休俸,都是恰得其所的尊重。
「獻給每一個有夢的人,就算那些夢想看來很傻。」
在《樂來越愛你》的配樂聲中,愛緒麗.華格納(Ashley Wagner)從場中緩緩起身,沒過多久,旋即以一個兩周半跳贏得全場觀眾的喝采。這位二十六歲的資深滑冰選手,幾周前才因踝傷退賽,又臨時把奧運之前的全美大賽短曲項目換成這首曲子,無疑是極為冒險的決定。
華格納四歲學會滑冰,曾經接受坦雅.哈汀昔日教練的指導。在競爭激烈的滑冰場,她是繼關穎珊之後,少數能夠蟬聯全美冠軍頭銜的女子選手,許多人將華格納與關穎珊相提並論,認為兩人都是滑冰界百年難得的寶物。身為軍人子弟的她,本來就不是個容易膽怯的人。四年前的俄羅斯冬季奧運,她在普丁大帝面前為同志權益發聲,就算那是北國禁忌的話題;美國總統大選前,她也直言批評川普,說他是讓人感到噁心的人物,贊助廠商聽在耳裡,一定是冷汗直冒。
上星期在聖荷西的全美大賽,只要華格納站穩前三名,就應該能夠再度入選美國奧運代表隊。當這位明眸大眼的漂亮女孩隨著電影配樂展現出精湛技巧,在拿手項目呈獻自己最好的狀態,幾乎沒有明顯失誤完成整段表演時,全場起立鼓掌的觀眾和她自己都看來滿意極了!
在電視講評的稱讚聲中,華格納輕鬆回到休息區等候評分,還對著攝影機做出俏皮的可愛動作。雖然最後分數還是需要經由評審決定,可是像她一樣身經百戰的選手,大概知道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所以,在出乎意料的低分公布一剎那,她明顯的怒氣,連電視機前面的人都可以感受得到。「我真的很生氣」,華格納說。她在賽後質疑裁判缺乏嚴格與一致的要求,也獲得不少媒體的支持,有些人認為裁判用「全美冠軍」的標準來審視她的表現,放大其中幾次不到最佳水準的失誤,卻似乎沒有用同樣的眼光去評判其他選手,可能有失公平。
俄羅斯索茨冬奧的美國女子滑冰代表是三位金髮碧眼的女生,下個月在韓國平昌的三位選手卻有兩位是亞裔。此項競賽是冬季奧運重頭戲,漂亮的華格納原本是票房保證,結果竟然連去都去不成。四年前在一片爭議聲中,雖然名次落後,華格納還是擠下日裔的長洲未來,進入美國代表隊。今年她又在選拔賽落居第四,如果再破格進入名單,落選的就會是第三名的台裔新秀陳楷雯,還好全美滑冰協會沒有讓舊戲重演。
「我不後悔賽後說的那些話,我質疑的是跟從前比賽相較之下自己得到的分數」,幾天後華格納回答媒體的專訪,「我對自己的誠實感到驕傲,可是不管怎樣,協會根據選拔標準做出正確的抉擇,三位即將參賽的選手已經為奧運作足準備,我也將為她們加油。」
究竟是其他人表現更好、裁判標準不同、還是華格納場外直言惹惱某些裁判,抑或有人要替四年前的長洲未來討回公道?這個問題,恐怕誰也不會知道答案,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從坦雅.哈汀到愛緒麗.華格納,美國女子滑冰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如果需要我參賽,只要一通電話打來,我就會立刻過去」,華格納對記者說。說真的,距離冬奧三個多星期,從美國女子花式滑冰歷史來看,還有很多事情可以發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