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2004

佛德瑞克鑰匙隊

晚上,看了第一場在農場系統裡面的球賽.佛德瑞克鑰匙隊,是巴爾的摩金鶯隊旗下一A的球隊.在農場系統裡,一A之上有二A跟三A,之下有新人聯盟,仔細再分,這支球隊是高階一A球隊,所以算是在系統裡中下(如果是低階一A就算是下等了)的隊伍.

比賽的結果並不重要,畢竟,在農場裡,個人的成績,遠比團隊的成績重要很多.

回家以後翻著球隊的刊物,看到一個叫做CRAIG HOUSE的球員.CRAIG在沖繩出生,今年二十六歲,(這個年紀在高階一A算是老怪物了).他曾經在四年前在曹錦輝現在的落磯山隊登上大聯盟,當年,是選秀同梯上唯二在一年半內登上大聯盟的球員--另一個在同年上大聯盟的是Barry Zito.一步登天的結果兩人卻是天壤之別,Zito成為這四年來運動家隊的主戰投手之一,而Craig受傷加上表現糟糕,從此就被放回農場.

Craig在今年春訓之後被放到鑰匙隊當救援投手.在五月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裁判在一場比賽前,告訴鑰匙隊的教練,往後只要是Craig出場的比賽,只要他投一球,就會判他一次投手犯規.這是一A聯盟裁判組的決定,因為他在投球出手前會在投手板上跳一下,是不合規則的.教練當然很不爽,Craig也是,他們說,這個投球動作在三A沒有問題,在大聯盟沒有問題,怎麼到了低級的聯盟反而不行呢?

這是美國神奇的地方之一,對於真理的追求,不是上行下效的.低級的聯盟的低級的裁判,當然知道高級的聯盟高級的裁判的判決.可是那不是唯一的標準.他明明跳了一下嘛,怎麼說都是不行.

結果Craig很快地被升級到二A的包伊灣襪隊.或許也算是因禍得福.可是看著他四年前初登板的報導,二十六歲的他,現在怎樣才算是夠多的幸福呢?

晚上回到家以後,目不轉睛地看完約翰.蘭儂的紀錄片.一個逐漸成型的,關於文字像是劇場一般呈現的構想,越來越具體.不過,這是後話了.

7.04.2004

Howard Stern

霍華。史登是一個被半個美國討厭的人.

也是史上最受歡迎的廣播主持人,他總是說自己改變了整個廣播業,而那的確是無庸致疑的事實.二十年來,他讓"Talk Radio"變成廣播的主流.換成在台灣的廣播界,當年讓台北之音一炮而紅的黎明柔,帶來了台灣廣播的小革命.而她也不諱言,她的風格是從霍華。史登的節目來的.

他的節目充滿了性,跟性,至少在今年以前都是這樣.他是一個在靈魂上接近普羅的人,他不諱言對女人的興趣,他會在廣播節目裡免費親手替女性聽眾做乳癌的檢查--這樣的點子,真是不可思議吧--然而,他對於自己的家庭跟孩子的愛,或是對國家的感情都是非常人性的.這樣說吧,他不是一個超人或是偶像,甚至不是一個超級好笑的人,常常聽節目的人或許還會同意他不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可是正因為如此,他跟所有人的距離都很近.

今年開始,國務卿包威爾的兒子主持的聯邦通訊管理委員會開始對傳播媒體開刀.支持的人說是因為媒體不自律對下一代的影響甚鉅,需要政府的介入.而反對的人卻相信,這是在選舉年為了爭取保守群眾支持的動作.

不管怎樣,霍華.史登是政府的首要目標.國會在最近通過法案,把對於播放傷風敗俗節目的罰款,從二萬七千五百美金,提高到五十萬美金,然後提高到三百萬美金.最狠的是,從前的罰款只能針對公司,現在可以針對個人.換句話說,如果史登在節目上提到傷風敗俗的話題,他可以在一瞬間內破產.

什麼是傷風敗俗的話題呢?對不起,沒有明文規定,聯邦通訊管理委員會只能在你違反之後告訴你.

這樣子的法案,如果在台灣通過,那麼很多比較有趣的主持人可能都會立刻躲起來.如果一不小心在節目裡提到生殖器的事,那把自己的生殖器砍下來拿去賣也賠不起.

從此之後,史登的節目裡不再只有性了.他開始請所有他的聽眾在年底把布希趕出總統的寶座.不少民調顯示,史登掌握的游離票絕對不能輕視.雖然,史登知道就算民主黨的總統上台,對於他的廣播生涯,極有可能也是遠水就不了近火.

就像是在台北市立棒球場見到吳林煉的生涯第一支全壘打(也是滿貫全壘打).就像是在中正廟之後,終於見到資深民代提著尿袋退職.在上個月的一天,聽見或許是廣播史上最重要的一段話:

"這樣下去,有一天我會到衛星付費廣播頻道去.(聯邦通訊管理委員會理論上只能管理免費的頻道,因為那屬於公共財.)我會摧毀我現在的世界,再度改變整個業界.如果政府再來控制衛星頻道,我會上網際網路去.如果政府連網路都要控制,那麼我會去敲每個人他媽的門.我要讓我要說的話給所有人聽見,我會比現在更具引響力."

不過,氣壯山河的宣言之後,他還是每天在節目裡哀怨自己的廣播生涯.畢竟,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男人,在灑熱血捍衛自己的真理的同時,不忘了灑點狗血自怨自艾.

費曼與陳偉殷

得過諾貝爾獎的理論物理學家費曼是曼哈坦計畫,奥本海默團隊裡最年輕的成員。這幾天運動時候聽Freakonomics Podcast說他的故事,像是在原爆讓日本投降後,如何面對內心掙扎,甚至到日本學日文跟佛法找尋救贖等等;另外,他對所有事情保持好奇心與探索精神,包括愛情,也很引人入勝...